韩寒的“年轻故事”，有看头

作者|魏妮卡

编辑|李春晖

还有不到一个月，春节档即将拉开帷幕。

当看电影逐渐成了春节约定俗成的新年俗，它也成了电影圈一年最忙碌、最重要的档期。2022年，谁又有潜力冲刺桂冠？

原本今年是五部重量级影片角逐，现在则充满变数。一部突然宣布撤档，一部还未确定档期，《长津湖之水门桥》仍有可能加入竞争。从目前所有影片海报给人的第一印象而言，喜剧仍然是春节档影片的一大主流。而韩寒三闯春节档的新片《四海》很独特，既有喜剧元素，又包含了其他类型元素。从跨年夜释出的首支长预告来看，《四海》满溢着韩寒作品一贯的幽默感。说出“不喜欢交朋友”的刘昊然转头交了一车队的朋友，才刚高喊“该浪就浪”的老父亲沈腾转头说：“赶紧起来，别做梦了。跟我一块趴活去。”

但同时，它又不单单是喜剧，预告片中风速疾驰的摩托车手刘昊然、随性自由的大男孩尹正、背井离乡的父亲沈腾，以及大城市的打拼少女刘浩存等等。不难看出，《四海》还能满足观众对青春成长、兄弟情、父子情、朦胧爱情、竞技等多重故事元素的想象。

在春节档一众喜剧片里，《四海》显得尤其与众不同，既是因为它的影像有着韩寒独特的个人风格，也是因为它的类型复合，喜剧之外包含青春、竞技、亲情、爱情等，能吸引到不同的受众层，为春节大银幕难能可贵地提供了一个青春洒脱的故事。

喜剧片，还是亲情、友情、也许爱情？

《飞驰人生》之后，时隔两年，韩寒终于在2021年4月官宣再执导筒的新片《四海》。《四海》一开始释出的定档物料，风格极简，几乎没有台词。

在南澳岛雾蒙的蓝天、港口、灯塔、公路以及飞驰机车等场景之中，主演刘昊然、刘浩存、沈腾、尹正等悉数亮相，定调了电影独特的海岛气质。然而在预告最后，沈腾边啃鸡腿边破坏氛围地冒出一个字“香”，又将人瞬间拉回熟悉的韩式幽默中。

但故事是什么样，等了5个月的《四海》第二支预告才透露了个影子。这支父子版预告中，老父亲沈腾送了儿子刘昊然一块假“劳力士”表，还说得一本正经、头头是道。短短15秒，一下把刘昊然、沈腾这对“不着调”的父子关系和盘托出，让人对刘昊然、沈腾这对新奇的父子组合有了期待。

当外界以为沈腾再次主演韩寒新片《四海》，会是一个《飞驰人生》的续集故事时，韩寒终于在11月3日发长文第一次透露《四海》故事的来龙去脉，释出少年阿耀奇遇记预告。

阿耀奇遇记预告中，围绕刘昊然饰演的主角阿耀，展现了不止与老父亲沈腾的亲情线，还有友情、爱情故事线。

比如，阿耀与尹正等一车队伙伴的情谊，当乔杉说出“干完这一票，咱扬名立万”台词时，仿佛梦回港片中“大湾区哥哥”的友情岁月，引发了观众对热血冒险故事的遐想；接着，老父亲沈腾在结尾问阿耀是不是有“心上人”，阿耀忍不住窃喜的表情，也预示着爱情戏是《四海》必不可少的一大看点。

不少观众困惑于一向取四字片名的韩寒，这次却罕见地只用两个字。韩寒在长文中解释“四海”片名，说不好算是纵横四海、漂泊四海，还是四海一家、四海为家。又留下一句“各自的命各自追寻吧”，有意把“四海”的解释权交给观众，每个看完电影的观众，一定会有不同的解读。

工作人员Van的长文中，又透露了因为长达6个月的拍摄，剧组工作人员渐渐与海岛村民融为一体。他们常常对海岛风和浪的形容词是，“今天很有四海的感觉”。

再结合《四海》的英文片名《ONLY FOOLS RUSH IN》，取自猫王的经典名曲《Can't Help Falling in Love》。韩寒把“智者说，只有傻子才会陷进去，可我情不自禁（wise men said，only fools rush in，but I can't help）”这句歌词，前后截掉，只留下“只有傻子才会陷进去（only fools rush in）”这一句。

韩寒有意在肯定一种年轻人敢拼敢闯、不怕失败的精神，那么片名“四海”，则是肯定敢活敢爱的年轻精气神。无论是喜剧片，还是友情片、亲情片的受众，只要你曾经有一颗年轻心，都能从《四海》中找到共鸣。

春节档有韩式效应？

虽然春节档票房屡创新高，但形成连续“品牌”效应的屈指可数。而韩寒电影是难得维持了好口碑的品牌，自成一派。

2017年，韩寒以《乘风破浪》首次闯荡春节档，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，通过口碑一路逆袭至10亿票房，成为当年的票房黑马。2019年，韩寒带着《飞驰人生》再次角逐春节档，票房攀升至17亿。今年，韩寒第三次勇闯春节档，《四海》有望刷新最好成绩。

韩寒总能在保持独特喜剧风格的同时，交出一个口碑在水准线上的作品。而且他不忘在熟悉的套路风格中，反类型式地加入新鲜元素，不会让观众觉得套路。

《四海》一脉相承了《飞驰人生》中的韩式幽默和腾式喜剧碰撞。在12月14日唉唉唉版预告片中，老父亲沈腾在“普通豹纹阿姨”面前，左右为难地认亲儿子刘昊然，“不着调”又认真的老父亲形象，梦回《飞驰人生》中张驰的角色。

而且，饰演张驰兄弟孙宇强的尹正，在《四海》中与沈腾又有“深度渊源”。尹正对沈腾一句“怎么又是你？”，戏里戏外影射了俩人熟悉的合作关系。韩寒有意把自己电影里的熟脸演员串联起了一个宇宙，电影故事之间有了互文关系，值得人玩味。

如果说《四海》老面孔的喜剧表演风格是韩寒留给观众迅速入戏的钥匙，那么新面孔就是韩寒留给观众解读的最大谜题。

首次出演韩寒电影的刘昊然，一改往日阳光乖巧的大男孩形象，挑战孤僻、只爱机车的黄毛阿耀一角。要知道，我们熟悉的“春节档”刘昊然，那是《唐人街探案》天才推理少年秦风，这与《四海》中的形象有很大反差。

从12月23日释出的年轻的朋友们特辑中，韩寒出镜介绍了“不败传说”车队成员，我们看到了车队主心骨刘昊然在现场幽默风趣的一面。实际上有点大白嗓的他，被称为“最强vocal”，却只能获得“习惯了也就觉得还不错”的评价。

除了刘昊然，《四海》中还有一群新面孔。比如车队的预备成员张宥浩、技师周奇等年轻人，他们和刘昊然、尹正打成一片，充满青春感的活跃气氛与无厘头笑话。就连在观众印象中话特别少的刘浩存，也出乎意料地在片场与一群“大男孩”玩到一起。

在《四海》中，这些年轻演员都展现出不同以往的面貌。我们总能在韩寒电影中看到演员令人意外的另一面：就像《乘风破浪》中的赵丽颖、邓超，《后会无期》中的冯绍峰、钟汉良、王珞丹。无论是物料硬照，还是影片中的台词，总能给人一种既耳目一新却又极符合演员特质的观感。不得不说，韩寒太会拿捏演员特质、艺术与商业表达之间的平衡感了。

拍给每个异乡漂泊年轻人？

在最新的首支长预告中，万能青年旅店乐队的歌声，像是《四海》的点睛之笔，让故事主题更深刻了一层。

这首万能青年旅店乐队的《山雀》收录在专辑《冀西南林路行》。这张十年磨一剑的专辑销量破千万，成就了独立音乐界数字专辑的销量奇迹。《山雀》歌词诗意、唱腔轻盈，恰如其分地融进了《四海》的海岛画面里。

其中，歌词“爱与疼痛，不觉茫茫道路长。生活历险，并肩莽莽原野荒”更像是回应了《四海》的故事。预告中，初来乍到大城市的阿耀说“感觉大城市好像也没那么难”，而刘浩存饰演的欢颂却说“我觉得挺难的”，道出了年轻人异乡漂泊的复杂心境，同时也预示了《四海》会是一个鼓舞异乡漂泊年轻人的故事，告慰年轻人无惧未知的路，勇敢向四海闯荡。

韩寒所有的电影故事都有类似设定：漂泊的年轻人、独立于城市之外的情怀、永远的在路上。《后会无期》中，浩汉和江河离开小岛，进入大陆进行未知的成人之旅；《乘风破浪》中，徐太浪穿越回过去，踏上与“缺席”父亲和解之旅的同时，也见证了时代的变迁。

《后会无期》的英文名“The Continent”虽然直译为大陆，但有网友认为“the x”代表某一种人群，应该是指刻意不去相见的人；《乘风破浪》英文名“Duckweed”，是浮萍的意思。

这两部电影透露出的年轻人的漂泊感，以及亲情、友情、爱情的和解，似与《四海》如出一辙。韩寒电影，给人感觉既能关照到现实，也不忘给人一个宽慰：向前走吧，会有希望。

韩寒在电影界，一直在寻找大众商业性与作者性表达间的平衡。从口碑与票房来看，他也确实成为了国内少有的能兼顾两者的导演。

从目前《四海》已释放的物料中，我们可以看到大量的机车镜头，惊险刺激的视效沿袭了《飞驰人生》。从《飞驰人生》的赛车故事开始，韩寒开始给自己的电影加入竞技的新类型元素，同时他也把故事主题做得更极致了。

有观众把《飞驰人生》中张驰生死未卜的最后一跃，比作伊卡洛斯的陨落——出自古希腊神话，伊卡洛斯为了自由，戴着蜡和羽毛制作的一双翅膀逃离克里特岛。因太贪念空中自由飞翔的感觉，不顾父亲忠告越飞越高，最终太阳融化了翅膀上的蜡，伊卡洛斯坠入了茫茫大海。

这次的《四海》，阿耀的飞驰人生，又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极致故事与心灵撼动，只能等大年初一揭晓答案。在以主打“笑”的春节档中，我们需要“笑一笑十年少”的合家欢电影，更需要能走进人心里的电影。牢牢抓住年轻观众审美的韩寒，总能在高级的幽默感中，给到人心灵的抚慰与鼓舞。

毫无疑问，在今年的春节档，《四海》是一个相当独特的存在，它是韩寒作品的集大成者。刘昊然担任男主演，首次和新生代小花刘浩存合作，为感情戏增加看点。加之有老父亲沈腾、车队大哥尹正承袭了过往喜剧的质感，还有韩寒最擅于刻画的一众群像，冯绍峰、黄晓明、陈小春、乔杉悉数出现。

硬糖君认为它比纯粹的喜剧更适合阖家观看——谁不曾青春荒唐，谁不曾热血澎湃，同样纵横四海的梦想更能达成代际间的谅解与快慰。

辞旧迎新之刻，正当再次确认：心尚未老，血仍滚烫。